陳贊一
天空一片澄藍。
老年人在樹林的小徑上走著。他走了一會兒，看見一隻美麗的鳥兒蹲在樹上。
老年人停下腳步，欣賞鳥兒的美態。
遠處傳來幾聲悅耳的鳥聲，那隻美麗的鳥兒拍一拍翅膀就飛去樹林深處。 老年人繼續向前走，遇見了一個揹著袋子的中年人。
老年人善意地向這個陌生的中年人點了點頭，中年人也向他點了點頭。
他們一起走了一會兒，老年人問中年人：「老兄，你也是來觀鳥的嗎？」
「是。」
「我每個星期都總會來這裡幾次，卻未曾見過你。」
「我工作比較忙，一年只來這裡兩三次。」
他們走了一陣子，就遇到一個揹著一個大袋子的青年人。
他們三人走了一會兒，老年人說：「雖然我已見過不少美麗的鳥兒，但每次看見，我的心總是跳得很快。」
中年人說：「我也是。」
青年人說：「我也是。」
突然，他們三人都停下腳步。
一隻彩色的小鳥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蹲著。
老年人輕輕地走前了幾步，凝神地看著那隻彩色的小鳥。
中年人輕輕地走前兩步，在袋中拿出相機，將鏡頭對準那隻彩色的小鳥，正當他想拍攝的時候，一聲鎗聲，那隻彩色小鳥跳出他的鏡頭之外。
中年人和老年人望著倒在樹下的彩色小鳥，驚噩萬分。
青年人快速地走到樹下，拿起彩色小鳥，然後跑到中年人和老年人身旁，十分興奮地對他們說：「這隻鳥兒是我所有小鳥標本中最美麗的一隻。」
一九九六年十月二十七日
摘自陳贊一著:《一點道理》，頁91-92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