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贊一
「電梯開門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一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二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三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四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三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二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一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地下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一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，幾個人進來，閉門。二樓，開門，幾個人出去……。」
「到出納處取薪水，交租、買米。過了一個月。到出納處取薪水，交租、買米。過了一個月。到出納處取薪水，交租、買米。過……。」
「鬧鐘響，起床、離開房子、進入房子、關燈、睡覺。鬧鐘響，起床、離開房子、進入房子、關燈、睡覺。鬧鐘響，起床、離開房子、進入房子、關燈……。」
「淘米、燒飯、拿起飯碗、吃飯、放下空碗。淘米、燒飯、拿起飯碗、吃飯、放下空碗。淘米、燒飯、拿起飯碗……。」
「將貓飯給小花，小花生了孩子，將貓飯給小花和小花的孩子，小花死了，將貓飯給小花的孩子，小花的孩子生了孩子，將貓飯給小花的孩子和小花的孫子，小花的孩子死了，將貓飯給小花的孫子，小花的孫子生了孩子，將貓飯給小花的孫子和曾孫子，小花的孫子死了……。」
「醫生，那個駕電梯的老伯，連最後那丁點微弱的腦電波也停止了。」護士對醫生說。
一九九一年十一月
摘自陳贊一著: 《小丑》，頁76-77。